非假日的午后還不到小朋友的放學時間是不會有像平常傍晚時分熱鬧的景象。
在各個公園裡取代了老式鞦韆的是下方有著彈簧的新式木馬,
可以承受的重量是三十公斤,小朋友們喜愛的很,興高采烈地坐上去
然後像西部牛仔一樣的大叫著。於是這個在我們小時候才會看的到的鞦韆,
便孤孤單單地被晾在這裡,被孤立了即使想離家出走卻連一步也踏不出去,
只能等著 管理處哪時連絡好了工人來將它拆除。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然後新的已經來了舊的卻只能落寞以對。
留不留下、離不離開都不是自己可以選擇,像是被無情的命運淘汰沒有反擊的能力。
我仍是比較喜歡這種老式的鞦韆,讓我想起小學時的下課時間,
如果能夠幸運地在離上課前的幾分鐘搶到鞦韆玩,
就連下一節是我最討厭的數學課,我也能夠微笑
地上完一節令我昏昏欲睡腦筋打結的課。只是不明白,
小時候從鞦韆上跌下來幾次的我,為什麼不是會害怕鞦韆而反而懷念的很。
小小的鞦韆原來已經容不下我已經長大的樣子。
我的腳只能彎著,儘量讓我在鞦韆上飛行的時候不被阻礙,
把鞦韆盪的高高地,那一剎那以為就要像發射火箭一樣的飛到另一個世界去。
先將鞦韆往後拉高,再把腳收起來往前飛行,風剛剛經過我的臉頰,
我的腳不小心已經碰著了地,泥土沾上了鞋子的前端。
當鞦韆往前的時候,我以為我就要飛出去;當鞦韆往後的時候,
我以為我要被丟落到哪裡。只是這樣前前後後的反覆動作,
卻是當時滿足小孩子的最佳遊戲,那種 感覺有點像是回到了襁褓時期,
被疼愛自己的父親用手當做手動鞦韆一樣地把自己抱在空中飛翔,
像是真的在半空中看見了未來的夢想, 像是真的一被放手就會往雲上飄去。
真的要去飛行嗎?當然不。
如果要選擇飛行就得放棄你行走的能力呢?
你只能一 直飛一直飛,不能夠停下 來,如果你看夠了風景想要停下來歇歇腳,
那麼你得答應我永遠地不要再想起飛行時所看到的美麗景象,也不能再飛。
因為你不會再擁有,那麼我希望你連懷念都不 要。那麼請你把你的翅膀交給我,
即使它是無形存放在你的記憶裡,請你交給我。
我會做那個逼你選擇而且毀壞你的翅膀的人。
如果你再也不能夠自由的飛走,也許我就能夠長久的擁有?
你搖搖頭說不。
其實走不走不是形體上的問題,很多人心走了但只是軀殼被拘禁。
互相的約束不代表什麼,如果連約束都不必才是沒有疑慮的愛情。
如果心不在了,軀殼也只是軀殼,也不再是當初伴著你盪著鞦韆談飛翔的夢想的人。
你在說我嗎?我正和你盪著鞦韆談飛翔的夢想,雖然這鞦韆盪不高,
雖然我也不會太想要飛翔,但是我喜歡和你談夢想。
那是一顆一顆的粉色泡泡往天上飄去,如果上天真的看到了
也許就能夠知道我們的願望然後幫我們達成。
鞦韆往上盪去的時候我只是看到你的背影。
正在慢慢地往我的反方向走去,我的鞦韆盪的愈高,你就走的愈遠。
等不及讓鞦韆停下來,往下一跳並且飛快地往你跑去。
嘿!等等我。
不飛了嗎?
不飛了,我把我的翅膀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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